因為是個殺手，所以方才，即便槍口對準joker，卻依舊……槍槍擦過他的身邊，不傷及他分毫。

可兀自沈浸在犯罪喜悅中的joker，沒有在意她的話。

原本有些緩慢的動作，變得飛快起來。

【系統：宿主生命垂危，需要緊急救治，請立刻前往醫院治療。】

大腦中，系統的聲音飛快。

舒格若不是有傷在身，很想對天翻一個白眼，她若是還能自己去醫院治療，怎麽會癱坐在這裏等死！

“砰——”一聲巨響。

Joker駕駛著校車已經撞開了一旁灰色大理石墻壁沖了出去，門外數量校車駛來，joker一打方向盤，已經並入校車車流之中，好像平常接送孩童上下學的車輛。

車輛漸行漸遠。

混亂不堪的銀行內部，舒格直直望著銀行高管口中的shou lei，原本松垮垮的引線逐漸變得緊繃。

舒格知道，joker已經成功逃離，這也預示著，他正式加入了哥譚這場大型犯罪空間，哥譚，將會是他最為成功的藝術品。

也許他註定，是哥譚的疾病！

“啪——”細微的響聲，是shou lei保險環被拉動的聲音。

舒格望見銀行高管原本故作強硬的眉眼此刻都被嚇得擠到一起，她默默閉上眼睛，早就知道自己不會有善終，畢竟，在她那個世界，她雖然業務能力不算精通，但作為殺手，手上也沾染了不少鮮血。

只是沒想到竟然死在這個異世界。

可……

爆破聲並沒有如約響起。

舒格詫異的睜開眼睛，卻看見原本緊繃的引線，又開始變得松垮起來。

銀行外，一輛校車兇狠逆行著，無數車輛躲閃不及，被撞到一旁，人群裏陣陣尖叫聲以及鐵皮摩擦的聲音。
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望著這個罪惡都市慘叫的聲音，joker大笑出聲，格外瘋狂。

他坐在駕駛座上，躬著身體隨意擺弄著方向盤，像是個初學畫畫的孩童在畫板上隨意摸索一樣。

“咚——”的一聲巨響，銀行外側，銀灰色的堅硬墻壁再次被人狠狠撞開，黃色校車瘋狂駛了進來，顛簸一陣終於停下。

舒格震驚望著被撞開的豁口，以及那一輛前頭撞得面目全非的車子，滿是不可置信。

【系統：目標人物靠近中……】

不知是否是舒格的錯覺，她總覺得系統的聲音有點激動。

“砰”，硬生生闖進來的校車後門被人用力踢開。

“hello，甜心。”慵懶又癲狂的聲音從喉嚨裏被擠壓著發出，穿著紫色風衣的joker蹲在校車尾，居高臨下望著舒格，就像望著……一只寵物。

舒格是震驚的，這已經超出了電影劇情的發展，電影中，joker絕不會為一個炮灰人物返回！

她艱難的吐著粗氣，用不上絲毫力氣，只能勉強靠在墻壁上，對著joker的方向霧蒙蒙的笑笑：“你回來了？”

“啊哈，”joker隨意舔舐了一下唇角的疤，“甜心……”

剛要開口，外面已經響起警笛聲，嘈雜一片。

“被打斷了啊，哈哈哈……”joker朝外面看了一眼，狀似歡愉的笑了兩聲，躍到地上，隨便撿起一架機關搶，後退幾步朝著墻壁瘋狂射擊著。

墻壁上碩大石塊落在地上，將唯一的出口堵了三分之二。

“不怕被抓？”舒格看著他微弓肩膀瘋狂後餘韻未散的樣子，艱難問道，手緩緩摸至腰間。

“甜心，你似乎不懂得閉嘴啊！”joker猛地轉身，一手緊緊抓著她的下巴，逼著她仰頭對上他畫著戰妝的臉，雙眼黑漆漆的，如同阿鼻地獄一般，“知道嗎，甜心，你讓我回來，已經讓我很不爽了……”

他越發的湊近到她跟前，溫熱的鼻息帶著油漆與嗜血的味道。

舒格忍不住瞇了瞇眼睛，是……童年的味道。

“是我讓你回來的嗎？”她睜開一條縫，聲音有些輕了。

“是你，甜心，”joker輕輕笑了笑，另一只手背，溫柔撫摸著她的眼睛，“誰讓這麽可愛的甜心，對我四槍留情呢……”

可話音落下，他的手緩緩下移。

舒格一驚。

joker卻依舊下移著，經過她的肩頭，鎖骨，落在了她胸腹中彈的地方：“甜心好像意識有些游離啊……”

而後，他深深吸了一口氣：“是血的味道，甜心。”

舒格的臉色卻越發慘白，她甚至能感覺到，joker的手探入了自己的傷口之中，以及……手指與血肉摩擦的黏膩聲。

“嗯……原來心臟在上面……”joker狀似煩擾的皺了皺眉，“抱歉，甜心，射偏了。”

而後，他已經將手指收回，瓷白色的修長手指指尖，卻沾染著詭異的鮮血。

Joker舔舐了一下指尖，妖艷又危險：“甜心，做個選擇吧。”

舒格已被胸腹的痛折磨的滿頭大汗，卻依舊聽見了他所說的“選擇”二字。

Joker向來喜歡選擇題的，這一點，在電影裏被表現的淋漓盡致，甚至天才如布魯斯·韋恩，都曾被他的選擇題逼的一再動怒。

“怎麽樣，小甜心？”joker用帶血的手指，頑皮般在舒格的臉頰上畫著，舒格甚至能感覺到，他的手指在自己的唇邊畫了一個大大的笑臉，就像……他臉上的猩紅傷疤一般。

“這棟大樓內所有人的命，和你的命，選一個！”joker像打量藝術品般打量著舒格，頗為滿意的點點頭，而後，說出了選項。

隨後，他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唇角，看了一眼窗外：“你有……三十秒的時間。”

這棟大樓，和她的命。

舒格緊盯著joker的眼睛，她知道，即便他如何荒誕，卻從未在選項上食言過。

轉眸，一旁口中被塞著shou lei的高管正看著她，眼底似乎是……哀求。

舒格轉過頭，不再看任何人。

“還有二十秒鐘哦！”joker好心提醒著，語調越發溫柔，“甜心有的是時間……”

“不用了。”舒格望著joker的眼睛，良久，咧開了一抹笑：“我選，我的命。”

大腦內幾乎瞬間“叮”的一聲響。

【系統：目標好感度+5。】

果然是個瘋子，舒格靜靜想著。
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joker怪誕的笑了出來，“我欣賞你的選擇……可惜了，甜心，你看，你害死了這麽多人……”

舒格低垂眉眼，這便是選擇的恐怖。

joker已經轉身，“只要跟上來，甜心，我帶你去看煙火！”

舒格知道，他在為難她。

她現在，連站起身的力氣都沒有，怎麽跟上他？

她需要借力，站起來。

伸手，掏出腰間一直保命用的匕首，這是做殺手時便保留的習慣，匕首，是最後的防線。

咬緊牙關，舒格幾乎用盡了殘餘的所有力氣，握著匕首重重朝joker的小臂刺去。

有一秒，她覺得自己仿佛聽見了匕首摩擦血肉的聲音。

而joker，閃也未閃，只看著自己的小臂。

舒格借著匕首的力道，竟真的站了起來，joker的小臂，早已血紅一片，血滴順著指尖落到地上，他卻恍若未見。

耳邊熟悉的歡快音樂聲。

【系統：目標好感度+5.】

舒格楞了楞。

“甜心，我真的，越來越欣賞你了呢……”身邊，似乎有男子詭異的低喃。

下一秒，舒格只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人重重扯起，扔到黃色校車的座位上。紫色的風衣從她身側拂過，飛快走到駕駛座前。

“甜心，煙火，要來了……”joker用力扯起唇角，癲狂的笑出聲來，“哈哈哈——”

金綠色的頭發，早已經淩亂不堪，臉上的白漆有些許脫落，可joker從不管這些，他只是瘋狂的笑著，笑著整個哥譚。

舒格癱倒在座位上，目光卻剛好能望見joker極盡歡愉的側顏……

她也曾同夥伴一起執行任務被困，也曾遇到過險境，可……從未有人返回過帶走她……

而今，望著那個荒誕可笑的紫色背影，似乎……不用腦補他卸妝後的模樣了……舒格安靜想著，如今，那塗滿白漆的臉，她竟看出……一絲無人能及的魅力。

【系統：叮——宿主好感度+30，當前宿主好感度50，目標好感度-30.】

大腦中，系統如實報備著一切。

這一次，舒格沒有在心底反問為什麽，因為……她自己知道原因。

校車瘋狂的沖過擋在門口的石頭，撞開圍在門口的警車，擋住了不斷射擊的子彈，伴隨著joker尖銳的笑聲，徹底離開了被重重包圍的銀行。

舒格安靜望向窗外，看著混亂的警察，人群早已被隔離到安全範圍……

倏地，舒格睜大眼睛，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——吉姆·戈登，那個……電影中嫉惡如仇的戈登局長。

不同於周圍人的慌亂，戈登目光死死盯著校車的方向，盯著joker和她，仿佛在說：終有一日，將他們繩之以法。

舒格緊攥手心，最終，以口型堪堪吐出一個字：“逃——”

無關她人格的偉大，而是……看過電影的她知道，戈登不能死。

戈登若死了，那麽，整個哥譚接下去的劇情，將無法進行，甚至包括之後專屬於蝙蝠俠的世界，都缺少了一個鏈接者。

戈登看見了她的口型，眼中的憤怒有片刻的凝滯，取而代之的是詫異，卻依舊很快反應過來，高聲對著眾人嘶吼：“撤退，撤退——”

“啪——”細微的聲響。

舒格一楞，扭頭看向車內，joker腰後的引線輕飄飄落在地面。

“甜心，看——”joker的笑聲有片刻的消失。

車後，“轟——”的一聲，爆炸聲轟鳴……

舒格轉頭，望著車外的火光與熊煙，以及……從熊煙中跑出來的眾多警察，包括戈登局長。

心底，微微松了一口氣。

“啊哈哈……”joker繼續低沈笑了出來，這一次，卻無一絲笑意！

舒格楞楞扭頭，車後的爆炸聲，此刻聽來有些小了，她呆呆望著joker的側臉。

良久，她也跟著扯起唇角，被joker畫上的笑臉，因為血液幹涸的緣故，有些裂開，她卻依舊在靜靜勾唇笑著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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